我的爷爷退休了,晚年闲来无事,在家附近买了块地,撸起袖子,种起了菜,过上了充实而幸福的晚年生活。
那块菜地并不大,种几棵大白菜、萝卜,放两张板凳,就已满满当当的。但这块小小的菜地,却是我童年和爷爷的乐园。
在这儿,是我和爷爷快乐的二人世界。我变成了爷爷的跟屁虫。爷爷戴一顶大草帽,我戴一顶小草帽;爷爷锄土,我跟在后面也锄土;爷爷哼歌,我也哼歌。该给菜浇水了,爷爷浇菜,我也抢过来浇。可我并不往菜上浇,而是拿着水管子,拼了命把水往天空里扬,大喊着:“下雨了!下雨了!”爷爷见了,也不生气,他的眼睛永远是笑盈盈的。
记得我五岁那年,爷爷种的太空白菜,被虫子吃了个稀烂。爷爷怒不可遏,但又不想撒农药,于是决定在菜上撒辣椒水除虫。第二天,爷爷来到菜地,本想平稳地把辣椒水洒在菜上,谁成想,辣椒水却像喷泉一样,喷了他一脸!爷爷被辣椒水辣得眼泪直流,赶紧拿水管子往脸上使劲冲。在一旁吃黄瓜的我,被爷爷这一举动逗得前仰后合,黄瓜都从嘴里喷出来了!
我最爱吃丝瓜,于是爷爷决定为我搭一个丝瓜架。我一看见那瓜架,立马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,噌噌几下,就爬到了瓜架的横梁上,扯下一截藤,编成环,围在头上。我扮演女王,幽默的爷爷扮演大臣,让我过足了演戏的瘾。
每年冬天,爷爷都会在地里挖一个半人高的地窖。爷爷挖的时候,我在旁边用挖出的土“搭燕窝”、“挖地道”。等爷爷把地窖挖好了,我又开始玩“跳土坑”的游戏。爷爷看我跳上跳下的,也不说我,只是在一旁笑呵呵地等着。等我玩累了,他就把一棵棵水嫩的大白菜,用报纸包好,放到地窖里,盖上板子密封好,并告诉我这叫“冬储大白菜”。
春去秋来,如今,那块菜地已经被拆了,换成了公寓。看着那一排排用钢筋混凝土搭成的高楼,我心中难免有些伤感,忍不住怀念起那有着我和爷爷美好回忆的乐园。
GMT+8, 2024-5-20 18:09